柳風

灣家人,菜鳥文手,文筆渣,產量低,還請多擔待

応援してくれたこと

日日樹涉很喜歡演戲。

孤兒院裡生長的他雖然不像一般的孩子一樣有零用錢可花,但是他利用在街頭表演魔術所掙到的錢買了許多的劇本,常常一個人在一棟廢墟後面的空地自己練習著。

一個晴朗的午後,涉拿著劇本照常練習,陽光令他的銀髮像是輝石那樣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風俏皮的撩起他及肩的髮尾,短短的三股辮隨著他的動作晃動著,正當他練習的正投入時,突然感受到了一股來自於他身後的強烈視線。

涉回過身一看,見到有個孩子躲在樹蔭底下看著他。

陽光穿過他上頭的叢叢枝葉,變成光點灑落在他身上,與陰影錯綜複雜的疊落在一起,讓那孩子單薄的身形看上去像上可以穿透似的。

是幽靈嗎?

涉不禁這樣猜想著。

那孩子身上還穿著病服,皮膚慘白的一點血色也沒有,四肢十分纖細,骨骼上並沒有多少肌肉附著在上,一看就是知道那應該是在廢墟旁邊那間病院裡被死神所帶走的生命。

所以他是從死神的手裡所逃出來的幽靈嗎?

可說是幽靈,對方卻一點也不可怕,甚至可說是長得十分漂亮。

淺金色的短髮,如同今日晴空的藍眼,漂亮的臉蛋,精緻的五官,涉不禁感慨為什麼死神偏偏要帶走他那樣好看的人。

而且對方看上去跟自己年紀差不多,自己也才在兩個月前剛過十二歲的生日而已。

也許是因為年紀相仿的關係,雖然對方是幽靈,卻有股莫名的親近感。

涉揮揮手向他打招呼,對方像是沒有料到自己會被他注意到,嚇了好大一跳。

他在原地愣了一會,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後才像隻受驚的兔子往後面的樹林裡竄,一下子便跑得不見蹤影。

涉原本想追上去的,可想到那個幽靈似乎很怕他的樣子,就算追了上去對方也只會躲著自己,只好放棄這個念頭,佇在了原地。

這就當作是一個充滿Amazing的奇遇吧♪




隔天涉依舊是拿著劇本來到了空地,那個幽靈又出現在那片樹蔭之下了。

這次涉看到他只是朝他燦爛一笑,又繼續回到剛剛的練習。

兩人之間沒有對話,一個在陽光之下,一個在陰影之中,風三不五時竄過樹的枝枒間發出沙沙聲,四面八方傳來鳥兒的啁啾。

只要日日樹涉有來空地練習的一天,那個幽靈就一定會出現在樹蔭之下。

他自此多了一個可愛的小觀眾,儘管兩人都沒有互動,但涉知道對方在看著他,注視著他的舉手投足,側耳傾聽著他那時而慷慨激昂時而冷漠平淡的聲調,在他練習結束後會獻上熱烈的掌聲,而涉則是以鞠躬作為回禮。

那位小觀眾望著他的眼裡總是閃爍著耀眼的光輝,臉上帶著淺淺又靦腆的笑容,讓蒼白沒有生氣的臉蛋亮了起來。

這個小小的奇遇延展成日常,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涉原以為這樣的日子不會有結束的一天。

然而日後的某一日裡他結束了練習,在回去孤兒院的路上,有人將他攔了下來。

他是一位經營劇團的團長,由於無意間看到了涉的練習,對他的演技讚譽有加,因此希望他可以加入他的劇團演出。

涉答應了那個邀約。

而團長在知道了他住在孤兒院的事之後,決定收養他,將他帶在身旁,待他猶如親生的兒子般疼愛。

於是日日樹涉有了家。

他以劇團為家,以舞台為天地。

在他第一次登台之後展現了與他年齡不符的演技後驚艷了全場,許多人慕名前往劇院,他的每場公演都座無虛席,打響了劇團的名聲,甚至還有名流貴族特地從隔壁鎮前來觀賞。

在好幾場公演過後,有位匿名者投資了劇團一筆不小的金額,表示十分看好他們的潛能,並建議他們轉移陣地去大城市發展,因為那裡才有他們能夠展露頭角的空間。

團長在經過幾番思考過後,決定將劇團遷往大城市發展。

涉在劇團臨走前的午後,回到了他與那個幽靈相遇的空地。

幽靈果不其然的現身在那片樹蔭底下,默默地看著他。

這次涉手裡拿的不是劇本,而是一束玫瑰。

他跟對方說了他要離開小鎮的事情後,伸出了拿著花束的手:「這束玫瑰花是給你的,謝謝你一直以來的陪伴。」

他將花放到了地上,與他道別後便離開了空地。

他知道幽靈會收下那束花的。




隨著舞台的簾幕升起又降下,日日樹涉也隨著時間的流逝長大了,從青澀的孩子逐漸轉變成年,個頭抽高不少,四肢修長有力,柔軟滑順的銀髮也長至過腰,紫水晶的雙眼在眼尾處微微上挑,極為好看。

公演結束後的涉在後台拿著毛巾輕拭著臉上的汗水,工作人員向他走來,向他說聲辛苦了後,示意了下手中的花束。

「今天也有那位送來的花束哦。」對方笑笑的說道。

涉見到了花束,原本疲憊的面容在嘴角處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

他向對方道過謝後接過花,捧在了懷中。

涉每次公演總會收到無數的花束,但唯有這束繫上天藍色緞帶的花束對他而言意義非凡。

他還清楚的記得當年在他初次登台演出後,收到了他演員生涯中的第一束花束有多麼激動。

那是一束沒有署名的花束。

那時候他小小的身子捧著龐大的花束,臉都快被遮去了大半,花香縈繞在周身,原本好不容易才讓沐浴在掌聲與歡聲雷動之中而激烈跳動的心平靜下來,這下子又因為一束花朵上跳下竄起來。

他很想知道送他花束的人到底是誰,想親口跟他說謝謝,但是那人卻一點訊息也沒有留下。

在初演之後,後面的公演也十分順利的落幕了。

涉陸陸續續收到其他觀眾所贈的花束,他站在一排的花束前來回觀看,內心期盼著那位神秘人士也有送花給他。

要找出對方送的花束其實不難,因為他發現其他人送過來的花束都會署名在上頭,只有一束繫著天藍色緞帶的花束沒有寫著贈送者姓名的卡片在上頭。

昨天他收到的那束花也有同樣的緞帶。

看來那位不願透露姓名的贈花者選擇讓那條緞帶來代表自己所要祝福的心意。

日後只要是有日日樹涉的演出,繫有天藍色緞帶的花束就一定會出現在後台的花束堆裡面。

即使是在劇團離開了小鎮,轉移至大城市發展,那束花也不曾缺席過任何一場他的演出。

現在他的名聲響亮,無人不曉他的名字,以至於每次演出完後收到的花束成了一片萬紫千紅的花海,但是在無數花束之間,涉只會帶著那束特別的花離開。

工作人員後來也知道了他的習慣,因此在整理花束時都會先替他挑出來,再轉交給他。

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花束插入水瓶,望著瓶中的花朵發起呆來。

經過了這麼多年,演出的公演多到連自己都數不太過來,劇團從幾百人的小劇場到可以容納幾千人的大劇院,他一直都在尋找著他的身影。

雖然不知道那位神秘人士究竟長的是什麼模樣,但他知道有位客人特別的喜歡他,喜歡到上至名流圈,下至街頭小巷都知道這件事情。

他的名字是天祥院英智。

他氣質高貴,有著一頭漂亮的淺金色短髮,總是坐在VIP席上的他,讓涉不久後便記住了。

那髮色總會勾起他從前與小鎮上的幽靈相遇的記憶。

如果那孩子還活著,也該長這麼大了吧?他猜想著。也許那位天祥院也有可能是他投胎轉世而成的也說不定?

涉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

他從矮櫃上拿下一個雕飾著數朵玫瑰的木盒,打開後將花束上繫的天藍色緞帶放了進去,裡面成堆的緞帶既像是無邊的青空,又像是無垠的汪洋大海。

但是比起天空比起海洋,他覺得這顏色更像是幽靈那雙好看的藍色雙瞳。




日日樹涉所屬的劇團迎來了成團十周年紀念,因此他們決定舉辦大型的巡迴演出,起點從他們遷移至的城市開始,在外巡演一圈後,以他們成立之地的那個小鎮作為十周年的終點。

在周年紀念演出的第一場公演,涉卻發現他找不到總是坐在VIP席上的那個身影。

一向穩重如鉛的他感到了一絲驚慌。

這樣大型的巡迴公演,他是不可能不來的。

那為什麼他在劇院內見不到那抹只有他才擁有那樣既優雅又高貴的金色?

涉的目光在觀眾席上不斷尋找,卻毫無所獲。

同台的演員都發現了涉的不對勁,在中場休息的時候紛紛關心起他的狀況。

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影響到了演出,涉定了定了神,壓下內心的不安,搖搖頭說聲沒事,並保證上一場的狀況不會再次讓它出現。

舞台上的簾幕再次拉起,日日樹涉還是完美的將戲劇畫下句點,一如往常的沐浴在聚光燈之下,獲得了如雷貫耳的掌聲與喝采。

他彎下身鞠躬,然後再直起身子。

望著黑壓壓從座位站起的觀眾,內心總覺得像是拼圖缺了一片一樣,空虛如同墨汁墜入水裡渲染開來,漸漸地將清澈透明的水染上深不見底的黑。

在演出結束後涉還沒來的及換下身上的戲服,便急急忙忙的找向了整理花束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一見到他,不待他開口詢問,就笑著將早已獨立擺放出來的花束遞給了他。

見到那抹熟悉的藍色緞帶,涉懸在空中的那顆心總算是安穩的落了下來,他捧著花,一股難以言喻的安心感湧上心頭。

他原以為這束花就是天祥院所送的,不過似乎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也許今天對方只是因為有要事在身所以沒辦法過來觀劇吧。畢竟身為貴族,接掌家族企業,肯定是很忙的,涉猜想著。

劇團還會在城市裡公演幾天,如果是他的話,一定會抽出時間過來看的。

然而直到劇團朝著下一座城市前進,涉卻還是沒在VIP席上見到那抹熟悉的身姿。

在他的打聽之下,才知道原來對方染上了風寒,再加上平日累積的疲勞與壓力而倒下,病情嚴重到一度與死神擦身而過,不過幸好現在病情已經好轉,身體逐漸康復,現在已經被家裡的人強制安置靜養了。

在異地望著被落日染紅的雲彩的涉,長髮被調皮的晚風撩至空中玩耍,他伸手將遮住視線的髮絲往後撥到了耳後。

眼前波光粼粼的河川靜靜地流淌。

距離開演還有一段時間,由於大部份的團員都是第一次來到外地,因此團長特意留出時間讓他們自由活動,體驗一下當地的風情。

他沒有跟著其他夥伴去城內觀光遊玩,而是獨自一人在郊外漫步,無意間發現了這條河川,便佇立在川邊欣賞夕陽西下的景色。

對於在舞台之下沒有見到他的身影這事所造成的影響,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

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覺之中習慣了他的存在。

好在每場公演結束後,那束繫著藍色緞帶的花束依舊會被送到他手裡。

他甚至覺得,那束花搞不好就是那個不存在的幽靈送的。

能這樣每場公演都送一束花過來,也只有幽靈才能這樣做吧。

涉甩了甩頭,將那些不該在舞台上有的情緒給甩出了腦袋,回過身往劇院的方向前進。





在經過一個月漫長的巡迴公演後,劇團回到了他們起點的小鎮。

回到家鄉的他們各個情緒高漲,儘管抵達時小鎮已經入了夜,但他們還是各自奔回了原本的家,與家人團聚。

在孤兒院長大的涉此時不知道該去哪裡才好。

雖說也有不少團員是在劇團遷移至大城市之後才加入的,但是他們已經成群結隊的觀光玩樂去了。

而收養他的團長其實也有熱心的邀請他一同去他的家庭坐坐,不過涉婉拒了他的好意。

涉一個人坐在舞台邊緣晃著雙腿,頭上的聚光燈是唯一的光源,與黑暗劃出一塊圓形的界線。

突然間他跳下了舞台,拿著早已背得熟透的劇本,駕輕就熟地回到了小時候練習演劇的空地。

那座廢墟依舊處在它原先的位子上,明明好幾年過去,小鎮的景色都變了不少,卻只有那裡的時間像是被暫停一樣,與記憶中樣貌如出一轍。

涉吸了一口夜晚帶著微涼的空氣,開始自主練習。

他的聲音在空地裡迴盪,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的清晰,隨著劇情裡角色的心境變化做出相應的肢體動作,銀色的長髮反射月的餘暉,儘管他身處夜色之中,卻依舊散發著光芒。

突然身後傳出草皮被踩踏的窸窣聲,涉一回過頭,見到有人站在了樹的陰影之下。

眼前的畫面突然與記憶重疊,讓他一時之間以為時間倒轉,自己穿越時光回到了過去。

一頭淺金色短髮的男子身穿醫院的病服,肩披著毛毯看著他。

兩人彼此對望,時間凝滯在空中,眼裡只有對方的身影。

夜風竄過樹葉與枝枒之間,沙沙作響。

「原來你......不是幽靈啊?」

涉愣愣地說道。

「唉?」

「小的時候見到你,我還以為你是幽靈,已經死掉了。」涉解釋道,「畢竟廢墟裡出現幽靈一點也不奇怪嘛,而且隔壁就是醫院,鬧鬼也是合情合理的。」

男子回想起自己以前的模樣,不禁無奈笑道:「嘛......你會這樣認為也是人之常情呢,當年的我真的是太虛弱了......所以才會來到這個的小鎮靜養,就像是現在一樣。」

「不過雖說是來靜養的,病房也特地挑了一間最安靜不會有人聲來打擾的位置,卻還是有人硬要來這偏僻的地方練習呢。」他呼呼輕笑,湛藍的雙眼看向了他。

「啊......原來聲音會傳到醫院那邊嗎......」涉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臉。

「不只是聲音,連在樓上都可以看得很清楚哦♪」

「抱歉......我無意打擾你清靜的。」

「沒關係的,倒是我還要謝謝你呢。」他微微一笑,眉眼彎成了上弦月,「看著你的練習,不知道為什麼就打起了精神,就像是被施了什麼神奇的魔法,身體居然漸漸好轉起來。托你的福,我才能在之後順利的離開醫院呢。」

「唉呀呀,面對這樣熱烈的告白,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呢☆」涉難為情的笑道,「所以那束沒有署名、繫著天藍色緞帶的花束果然是你送的?」

他點點頭。

「一直以來都很喜歡演著戲的你,如同鑽石那樣光彩奪目,是我觸不可及太陽,只能遙遠眺望的月亮。那些花是你應得的。」

「雖然這次巡演我因為身體不適的關係無法在台下欣賞你的身姿,但還是希望可以將飽含心意的花束獻給你。」

他走出了樹蔭,月色下他淺淺的笑容,就像是高貴的庭院裡那隻綻放最美的白玫瑰。

「結果說了這麼多話,我都還沒自我介紹呢。」他苦笑,「我的名字是──」

「是天祥院英智君對吧。」涉笑笑地朝他眨了下眼。

天祥院英智君。

英智的藍眼睛睜的圓圓的,不敢相信他的耳朵聽到了什麼。

總是在遠方默默注視著、憧憬著的他,喊了自己的名字。

「日、日日樹君......」

「直接喊名字就可以了☆ 說起來我們其實也認識了很久吧,還互相喊姓氏不覺得太過於生疏嗎?英智♪」

「英、英智什麼的......」

「話說,明天的公演,你會來看的吧?」

「欸?那、那是當然的……在這裡的每場公演,我一定會到。」

他將垂下的一絲瀏海撥到耳後,眼神不敢看向他,像是想要遮掩自己因為羞赧而顯得慌亂的窘況。

涉柔和一笑,伸手握住那隻他撥瀏海的手腕,拉至自己的唇前輕輕的印上一吻。

「日日樹涉衷心期待您的到來......☆」

英智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滿臉通紅,大腦因為過熱而停止了運作,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涉注意到他的不對勁,臉頰上還帶著紅暈,不禁擔憂道:「你沒事吧?不會是吹到夜風所以......」

說著他正想要伸手去探他額上的溫度,半路就被攔下了。

「我、我沒事的,我自己的身體狀況我很清楚,所以不用擔心。這過一陣子就會消退了。」英智垂著頭,用髮絲遮掩住了自己的神情。

儘管英智這麼說,但涉還是有些不放心,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到了他的身上。

「夜晚還是比較涼,多注意點總是比較好。我送你回病房吧。」他拉著他的手腕,朝著醫院門口前進。

見到涉前往的方向的英智急忙扯了扯他的衣袖,涉疑惑的回過頭。

「我這是偷溜出來的,不能走正門。」他說。

「往這走。」

英智領著他沿著醫院的外緣走,然後停在了一扇位置隱蔽的門前。

「我都是從這邊進出的。」他眼底閃過俏皮的光芒,語氣裡帶著小小的得意指了指門板。

涉不禁讚嘆了一聲Amazing。

於是在英智的帶領之下,在玉盤般的月還沒爬上夜空的最高點前,涉平安順利的把人送回了病床上。

涉替他將被子拉好,確定溫暖厚重的棉被有確實覆蓋到身體的每一處後,向他道了聲晚安。

「我們明天見。」

他穿回了自己的外套,在離開病房前回過頭,朝他笑了笑。

英智躺在被窩裡,棉被溫暖了他被夜風吹得有些發寒的身軀,也讓他的笑容染上了溫度。

「嗯,明天見♪」






劇團在小鎮公演的第一天依舊是座無虛席,日日樹涉在台上謳歌角色的人生,天祥院英智在台下注目著他,在最後謝幕時獻上熱烈的掌聲。

英智來到了後台,手裡抱著花束,望著裡頭來來去去忙著收拾的工作人員,有點不知所措。

此時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見到他懷裡的花束,便問是要送給誰的。

「是要給涉......」英智話說到一半,意識到這樣稱呼或許還是太過於親密,不太妥當,又改口道:「要給日日樹君──」

「英智?」

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他回過身,見到身上還穿著戲服,連妝都沒卸掉的涉。

涉見到花束,眼睛一亮,三步併作兩步的來到他面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周圍的人發出驚呼聲,路過的人員路過也停下腳步,好奇的看著他們。

「日、日日樹君──」

「上次說過了,直接喊我的名字就好啦。」

「wa、涉。」

涉抱緊了他好一會才鬆開手退了開來。

「你特地過來送花給我?」涉的眼裡閃爍著亮眼的星星,像是孩子見到糖果一般。

英智點點頭,將花束遞給他。

「這次的演出一樣精采,無法讓人移開視線,情緒完全被你牽著走呢。」他笑道。

涉朝他眨了下眼,眼裡的星星彷彿因此彈跳了出來,「這就是演員在舞台上所施展的魔法呢,我們就是要將你們引領至劇本內用文字所砌成的奇妙世界☆」

「從以前到現在,還是都沒有變呢。」英智望著他,眼裡滿是傾慕之意。

「英智,你等等是要回醫院嗎?」涉問。

「嗯,這裡離醫院沒很遠,加上我身體也好得差不多,所以家裡的人同意讓我自己用走的過來,等等就回去了。其實這也當作是散步,要不然整天悶在那裡我都要生黴了。」

「那你能不能等我一會?我送你回去。」

「不用這麼麻煩的,涉你今天也演了兩場戲,很累了吧。」

「不麻煩的。」涉搖搖頭,「就當作是花束的回禮吧,我跟你一起走。」

在涉的堅持下,英智只好同意。

涉將他帶至了自己的休息室,英智坐在椅子上看他換裝,再看著他一點一點將臉上濃厚的妝卸掉,從舞台上的角色漸漸回到了現實世界的日日樹涉。

「我好了,走吧。」涉收拾好東西,兩人出了劇院,皎潔的明月也爬上了夜空。

街道上的行人並不多,兩人並肩而走。

一路上無話,但是卻不尷尬。

「下次你送花過來,直接來後台找我吧。」他們倆回到了病房,英智坐在床緣,涉朝他說道。

「好。」

英智揮手跟他道別,心裡已經開始期盼起明天的到來。




英智是第一次覺得時間流動的速度是這麼快,感覺涉他們才剛來小鎮不久,轉眼間就已經演出完了大千秋樂,畫下了十周年巡演的句點。

英智捧著花束來到後台,跟工作人員打了聲招呼後,來到了涉的休息室。

「英智!」涉開心的迎他進來,他一邊卸妝,一邊與英智聊起了剛剛的演出,室內充滿了兩人的談笑聲。

這時有人敲響了休息室的門,涉迎門一看,原來是同台的夥伴說等等要開慶功宴,問他來不來。

涉回過頭看了看乖巧坐在椅子上等他的人,笑著搖了搖頭,說已經有約了。

「我們走吧。」涉彎下身,朝英智伸出手,將他拉起身。

兩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夜空中的月亮從先前的滿月開始逐漸有了缺角。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英智悄悄的看了一眼涉的側顏,向前邁步的腳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似的固定在了原地。

注意到身旁的人突然落在了自己身後,涉疑惑的回過了身。

「英智?」

他垂著眼簾,默不作聲。

「英智?怎麼了?」

涉朝他走了一步,便聽到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響起。

「要是時間能停止,那該有多好。」

涉停在了原地,見到他的反應,英智輕輕一笑,「說笑的。抱歉,突然說了這樣奇怪的話,我們還是趕緊回──」

「可以哦。」

「欸?」

英智一愣,涉走到了他的面前,空無一物的手突然一翻,一朵紅玫瑰出現在他手裡,遞給了他。

「這是一朵被施過魔法的玫瑰,只要碰到它的花瓣,就可以實現心裡的願望哦♪」

英智望著玫瑰,雖然他並不相信這世界會有什麼魔法,但抬起眼見到那雙晶瑩透徹的紫色雙瞳,手不禁輕輕的碰向了玫瑰。

指尖一觸碰到花瓣就迅速的散了開來,只留下一張紙條落在了自己的手掌心。

紙條上頭落了兩行字,一行是一串電話號碼,一行則是一個地址。

「涉......」英智捏著那張紙條,抬起頭看向了他。

「英智你喜歡鴿子嗎?等我們都回去之後,要不要來我家看看?」他彎彎的眼裡充滿笑意。

英智的臉上綻放出笑容,淺金色的短髮染上了月光,熠熠生輝。







試著寫寫看啦..............

评论(6)

热度(41)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